主角在大型電器製造公司的廣告部門上班,從他的視角敘述了象消失的事件經過,可以分為幾條線來看待象的消失,像是象消失前和消失後的社會反應、象和飼養員彼此之間的親密互動、主角對這事件的觀察及分析,以及最後他和為了取得資料來訪的女性編輯所對談的內容,在這之中失去的並不只是大象的主體,對主角而言他內心中關於大象的象徵意義也一同從世界上消逝,而那似乎是一種描繪不出具體形象卻很重要的事物。
一星期過後,所有的騷動都復歸平靜,最後幾乎都看不見,反正一頭大象的消失不論是如何的違背常理,又偏離多大的日常性,都不會對這社會造成什麼巨大影響,民眾的生活還是一如往常,可見就算是不解之謎也沒有需要解開的必要性;另一方面主角認為能夠商品化的東西必須具備的條件像是簡單化、功能性、統一性,因為在這個便宜行事的世界,其他的要素就算多特別也只不過是附加的東西,無法換取利益的事物都不具有任何意義。
將這兩個部份相互對比,突顯了現在社會所重視的價值觀,沒有辦法換算成實際效益的事物都不需要被重視,甚至於在生活中都能被輕易的捨棄,或是被推擠至後頭逐漸遺忘,就算那有些是身為人類或是自己之所以能與其他人不同的原因也無所謂,如果簡單統一能夠解決一切的事情,又何必將事態複雜化?如果實際存在於現實中的龐然大物的消失,也只不過引起了這樣的波瀾,那麼尚未成形的夢想,無法具現的微妙情感,縱使消失了也實在無需訝異或感到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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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川猴〉為《東京奇譚集》其中的一則短篇,主角安藤美月發現她會在需要回答姓名的場合中遺忘自己的姓名,一開始名字只是短暫的逃走,最後消失的頻率卻越來越高,後來美月在廣告傳單上看見了區公所開設了「心煩惱相談室」,開始了每週三下午的會談,最初談論的皆是一般諮商過程會談的基本問題,像是家庭背景、成長過程、校園生活、工作、婚姻、近期內有無煩憂或快樂,或是人生上有無明顯的變動,對於這些她都盡可能的坦白誠實的敘述,最後她得知了真相,原來是隻猴子偷走了她的名字,但是偷名字這件事並不只有負面意義,當名字被偷走時,附在上面的負面因素也多少被帶走,最後它將名牌還給了美月,也說出了它從美月那偷走的黑暗為何,拿回了名字的美月決定要與名字一起繼續生活,不論是好或壞,順利或不順利,因為那都是自己的名字。
因為是以美月當作第一人稱的敘事者,所以在故事的進行中我們會順著她的思緒走,縱然對某些部份感到不對勁,也無法在正在閱讀那一段時作出可靠有力的質疑,而是必須等到其他角色的出現或是劇情出現轉折,才能回頭重新檢視,將猴子所揭露的與她所闡述的相互對照,便可明白她在談論她的家庭、婚姻以及那段關於嫉妒的對話中,所呈現的是否如她所說盡可能的坦白誠實,這則故事述說了人生命中的失落、追尋和重獲的故事,而結局積極正面,名字對每個人的象徵意義都很重要,並不只是一個代稱,有的時候你會選擇捨棄某個名字,或試圖重新建立一個,但終究仍有你不想失去的,一輩子都想牢牢抓住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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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集結了村上春樹於2000年~2001年於雜誌上所發表的隨筆,總共50篇,每篇的篇幅不長只有短短幾頁且搭配了大橋步女士的插畫,不論是標題、內文、插圖和寫作語氣皆非常的日常,也可以說是充滿人味,有別於閱讀小說時,得努力的從看起來只是文字方塊的組合裡攫住抽象的意念,這些文章顯得平易近人,連比喻和舉例都令人備感親切,沒有共同的主題,就是自在的談論許多平凡的小事物,像是西裝、甜甜圈、貓、體重機、廣播等,當然的還有爵士樂。
我想村上迷們讀這本書時,一定會被其中的字句逗得極為開心,或者是笑嗔的說出村上先生還真是調皮的評語吧,印象最深的是〈純白的謊言〉這篇,他說自己不喜歡寫書評,但是某天因為某種原因就接受了,可是又不想照一般的方法寫,因此便虛構了一本書來詳細評論,而且這樣一來就算在上面說「這個傢伙、寫得真是不像話啊」也不會引起抗議,真的是非常認真的胡鬧啊,其他篇也具有這種幽默,輕鬆有趣又毫無負擔的便能迅速翻完,但不確定非村上迷是否也會喜歡,也有可能覺得非常無聊,這些到底關我什麼事呢?相信這種困惑也是有的,不過這畢竟是個相當有問題的人所寫出的作品,所以有什麼問題出現都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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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書中無法成眠的女主角,她的生活處於一種即使昨天和前天互換,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人生,自從她不再入睡後,所有的日常事務純粹只是肉體如同機械般的定時運作,與心靈意識相繫的內在連結開始脫落分裂,她不斷的自我省視年輕時那著了魔似的閱讀歲月和曾擁有過的異常灼熱的情感,會是在那一刻被現今的貧乏替換從而消散。
不再入睡後所空出時間,她重拾閱讀,一邊啜飲著Remy Martin一邊翻看《安娜‧卡列尼娜》,讀累了便吃幾顆原先喜愛卻因為丈夫討厭甜食而一度戒除的巧克力,偶爾開車出外夜遊透氣,她在深夜裡凝視著丈夫和兒子的睡顏,認為保持清醒的自己才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她是特別的只有她明白世界在人們沉睡時仍不斷在進行改變,而非日復一日的同樣運轉,對於睡不著這件事她不再感到畏怯。
起初,「我」所做的這些行為的確是新的轉換,心靈上的重置使她再度具有沛然的生命力,鏡中的她姿態越來越美好,丈夫卻逐漸醜陋庸俗,兒子之所以尚未遭受污染,並非因為本質良善真摯,只是因為還只是個孩子。一般人透過熟睡的過程來墜入無意識的狀態,放鬆身心以便平衡生活上的消耗與磨損,她卻選擇了另一條道路試圖自我救贖,但是原先的異化卻也隨著時間的拉長開始逐漸規律性的重覆,此時的「異常」和所謂的「正常」已無差別。
最後,她的腦袋裡只充塞著濃密的黑暗,這種變化終究無法撫平不安和恐懼,也不足以使其強韌到能夠面對生命裡的失落、孤獨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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